三大教精神归处 耶路撒冷旁观者眼中的圣城
书柜里躺着一本厚厚的《耶路撒冷三千年》,翻看目录,各个国家和民族的争斗如电视剧情节一样血腥和曲折。如果要问耶路撒冷属于哪个国家、哪个民族,难以回答。这座城市见证了邦国的兴亡、民族的攻战和宗教的纷争。二战结束时,耶路撒冷由联合国代管,安理会宣布耶路撒冷为国际城市。每年巴以都有大大小小规模的冲突,现在耶路撒冷由以色列军队入驻管辖。或许我们这些非三大教的“旁观者”很难理解,犹太教、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徒们为了这个圣地不惜交战、流血,时至今日战火依然未熄。
圣墓教堂,基督徒抚泪
耶路撒冷老城为四边形,它是公元前的大卫王所筑的城池的延续,按照四个宗教分成四块区域:犹太区、穆斯林区、基督教区和亚美尼亚区。古城共有八个大门,其中金门在土耳其人占领时被封死了。《环球时报》记者从“大马士革门”进入到了穆斯林区的阿拉伯集市,由于沿路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,鲜艳的水果、瓷器,五颜六色的头巾和长裙随风飘动,古城内并没有想象中凝重的宗教氛围,不会让我们这种三大教派以外的“旁观者”感到格格不入。
老城内狭小不平的石板路平平仄仄,顺着小山坡高低起伏,行走其间,能够感受到脚下的每一块石板都是有故事的。身旁没有了阿拉伯商贩的店铺,意味着我们从穆斯林区进入了基督教区。全世界的基督徒们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目的地正是圣墓教堂,这座教堂对于基督教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:传说这是耶稣遇难、安葬和复活的地方。教堂是罗马式风格的建筑,几何规整、开阔大气,很有种饱受沧桑的味道。圣墓教堂由基督教的几个分支教派共同管理,历经多次修整改造,通过陡峭的台阶可以上到二层和地下墓室。任何时候教堂内都挤满了游客,基督徒们跪着抚摸、亲吻耶稣受难时摆放的台子、排队进入“耶稣墓”,可以看到很多人抚泪。白鸽从带有耶稣画像的穹顶飞过,一束圣洁的光穿透进来,让人为之动容,打内心深处感觉到庄严、肃穆。
哭墙,凝聚犹太人泪水
犹太人不会去圣墓教堂,而基督徒会去哭墙祷告。哭墙,是犹太教的圣地。在第二圣殿被摧毁后,仅留下了这段位于西面的墙,因此英文名叫west wall,而中文名翻译成“哭墙”是更形象的,颠沛流离的犹太教徒们赶来伏在墙前哀哭或低声祷告,可以想象这座西墙千年来聚集了多少犹太人的眼泪。人们还可以通过哭墙跟上帝对话,方法是将写着祈祷文的纸条塞入墙壁石缝间。历经千年的风雨和无数眼泪,斑驳的哭墙承载着希望,也安抚着每一颗犹太人渴望回归家园的心灵。非穆斯林教徒都可以被允许进入哭墙区域,进去之前先洗手,男女分开两块区域,男士要戴上犹太教男士们标志性的“小圆帽”。
区域内摆放着椅子和各种大大小小的经书,记者看不懂希伯来文,也听不懂他们的祷告,只是看到虔诚谦卑的犹太教徒们一直在这里不走,或远远望着,或低头默诵着,或以手抚摸墙面,身体微微晃动。经历了种族大屠杀和无数次迁徙,犹太人有太多话想倾诉。记者也写下小纸条,认真祈祷后塞入墙缝。无论什么宗教,无论是不是信奉同一个“神”,我们脚下的是同一片土地、头顶的是同一片蓝天。
圣殿山,进时要搜身查护照
在哭墙就能听到穆斯林大喇叭的诵经歌声,是的,犹太教区旁边就是穆斯林区。从哭墙旁边的天桥,是通往伊斯兰教的神圣之所圣殿山的唯一通道,这里有阿克萨清真寺和金顶清真寺。尽管是阿拉伯人的地盘,犹太人不得进入,但入口被以色列防军严格把控着,外地穆斯林不得进入,每天开放的时间也不长,在下午两点半之后就关门了。进入时要查护照并搜身,我们中国人是被允许进入圣殿山的。在耶路撒冷的标志性照片和很多纪录片里,都能看到一个美丽的金色穹顶,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清真寺之一的金顶清真寺,纯金打造的圆顶十分霸气、蔚为壮观。阿克萨清真寺则是伊斯兰教的第三大圣寺,在阿拉伯语中,“阿克萨”意为“极远”,故又称“远寺”。根据联合国的决议,阿克萨清真寺永远属于穆斯林。非穆斯林是不能够进入清真寺的,只能在外面拍拍照。我坐在广场上看虔诚的穆斯林俯身做礼拜,竟有个穆斯林姑娘微笑着说:欢迎来到巴勒斯坦。
从哭墙南侧山坡上的“观景台”可以俯瞰哭墙并瞭望两座清真寺,恐怕这是旁观者在耶路撒冷的最佳“观赏点”之一(如图)。看到穿着白衣或黑色西装的犹太人在哭墙来来往往,而每日能听到五次从圣殿山上传来的穆斯林的诵经声。55万犹太人居住在东区,30万阿拉伯人聚集在西区,两个民族形成了“自然隔离”,绝不去对方的聚居区居住。我们可以任意穿梭于各个居住区。旁观者们为战火不断的耶路撒冷感到悲伤和遗憾,对于我们而言这只是旅途中有着独特历史文化的匆匆一站,也仅仅是一道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风景线,而对于他们,是栖身之所和精神归处。耶路撒冷不属于任何民族,而他们需要耶路撒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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