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笔：工地，一个不敢“发烧”的地方

作者：黄耀辉

吃五谷杂粮，患感冒发烧，自古有之，而今不行。西港的海边的“疫情风”一吹，上千人劳作的海边工地“烧”不起！

疫情下持续严管的工地，谈“烧”变色，隔离吃药观察为常态，出入宿舍、办公室、食堂必须被测温枪打一“枪”，外加酒精“伺候”一番。食堂的酱油泡、醋泡和原生的大蒜应有尽有，提醒别忘了多吃，口罩不离嘴、连花清瘟囊随身带……工地人不敢“发烧”，真的“烧”不起！

2016年底履新柬埔寨，是不怕“烧”的时候。除了偶尔感冒，引发喉咙痛，吞下几粒“牛黄解毒片”就“安逸”了。柬埔寨分旱、雨两季，凉感和热感似乎正常，但没“烧”过，朋友发烧还笑道：酒喝少了！

“疫情”的风在2019年底刮起时，还是“微风”。我正在北京总社开年会，没人当回事，嘻嘻哈哈与人往来，更没有人戴口罩。2020年春节在小日本国旅行时，发现戴口罩的都是自己的同胞，但还没人当回事，开心不断。

第一次到小日本国，满大街买口罩时，我更关注柬埔寨国家和民间，华人华侨、中资企业支持中国抗击疫情的新闻，对一些混肴视听的企业，经过微信沟通确认后，2020年2月2日还发出一条《华侨收购口罩厂日产10万个寄回家乡？回应称还不具备生产条件》的稿件。旅行回到广东，发现“防疫抗疫”的风声越来紧，成了“战役”……直到和爱人2月中旬返回金边岗位后，又感觉高棉大地依然平静如水，8月31日卸任回国才体会，国门依旧是那般“严防死守”，同仇敌忾！

又履新后，西港宿舍区到办公室的路很短，天不下雨时，太阳很毒，头上的草帽和露出胳膊经常发烫。当地保安在办公室测温时：“四十度”，拒绝入内……我笑着比划是天上太阳惹得祸，果不其然，在阴凉地站一会就“凉”了。

在工地，我已被太阳“烧”出了经验，不敢穿短袖衫上班，任何“风吹草动”都会惹下“大祸”。一次，在工地上走着，突然感觉肚子不适，提出先回办公室上洗手间，立马就招来异样的目光，隔天还有人关心：“没事吧，你？”

柬埔寨的防疫“风声”，从11月再返金边开始急吹，先小后大，到2021年春节前，“疫风”终究还是把中国人和高棉人吹懵了！在西港工地，防疫抗疫中抓建设的“集结号”更是催人急急：人人成防疫主体，立誓铲除可能诱发的“土壤”，紧跟中国大使馆的“春苗行动”，全员核检，打防疫针，对“封闭式管理”之外的中柬工人迁入工地内，细到各标段家属和小孩必须“入册管理”，对工地与外界的路口“袋子”越扎越紧，“集装箱住房”留置备用……

雨季的工地，道路泥泞，旱季的工地，尘土飞扬的道路不是“烧”，而是在“烤”，每走几步就汗流浃背，连内裤都无丝干纱，吓死人的是回办公室后“一热一冷”，在工地，办公室必备“服装”不是多余。初到工地，不懂“猫腻”。好几次，感觉头痛，尤其是晚上空调一吹后有点打抖，预感有“问题”了，立刻吞下四粒连花清瘟囊，裹紧被子到天亮……

感冒发烧就是“孪生兄弟”，偶感发烧，必是“呈阳”，感冒好了，烧就退了，尤其小孩还利于生长。医生说。什么时候开始，人一发烧 就往“疫情”那块想？女儿小的时候，经常发烧，医生安慰打针吃药就好了，说小孩要发烧才长得高。如今一米六几的女儿，是不是与那时常发烧有关呢？我不知道。 只知道相信穿职业服的大夫。

小孩刚上初中时又发了一次烧，“烧”的一家人懵圈。当时，我正在韶关市弄我首部《失踪的红裙子》新书首发式，爱人打电话说女儿发烧，很厉害……我当即给电话肇庆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赵志毅，他很负责地安慰我：专家诊断，排除“非典”，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。第二天赶回家时，小孩的烧退了。

那一刻，“非典”的名词首次注入了我的脑海，并被“非典”锁住。

当年，肇庆市第一人民医院收治了一名怀疑的“非典病人”，医生说等专家“正待观察”证实，为此写下“疑似非典”患者的稿发回分社。值班编辑说，“疑似”就是没确诊，暂不发稿。没想到，一个月不到“疑似非典”的名词席卷全球，并上升至当地权威部门统一发布……

那一年，在自己的辖区，我努力盯着“非典”的动态，没戴口罩地驾车四处奔波，关注“数量”增减，又关注“防非”妙招的成绩。还是那年底，我上了省委宣传部表彰“抗击非典”的红榜。
之后，曾经憎恨的发“烧”岁月，开始淡忘了……

2019年底，一场横扫全球的“疫情”引发的灾难，又谈“烧”变“色”了……工地人都知道，偶尔“烧”了，鼻孔捅出“阳性”，就是惊天大事。先不问是否感冒引起，“烧人”即刻紧急疏散隔离送饭，吃药、观察，排查接触的人，没有侥幸，唯有认真，感冒好了，烧退了，鼻孔“阴”了，还得7天再观察……

西港海边的风在吹，西港工地建设要继续，“疫情”还在高棉土地上肆意……西港工地人们，早已习惯坚持“防疫抗疫”中，仍不敢懈怠工程建设！

其实，人，不是不能“发烧”，不能少了时间，还有地点……

2021年7月19日 西港 工地